言多必失

纵使相逢应不识(沙李双重生)之送上门

     李达康僵住了,沙瑞金的这一抱,李达康觉得似乎真的有电流穿过身体,自己不由地颤了颤,不知道为什么,李达康突然很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呵!”李达康望着腹部的的手,他相信沙瑞金此刻是真心的。只是他对自己和他的未来没有信心而已。

     “达康,我不后悔我今天做的事,我只后悔伤了你!”耳旁传来沙瑞金低沉地声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你对我不是没感觉,我知道的。达康,你能不能认认真真地看待自己的心?”

     李达康年轻的时候也没对欧阳菁说过多少肉麻的话,可沙瑞金说起肉麻话却是高手,至少李达康听了很是感触。

     “我们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们不适合。”良久李达康喃喃道,我们现在能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没有利益冲突,如果以后有了,我们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吗?这些话李达康也就心里说说。

     “李达康,你有没有想过,我既然做了便是考虑好一切了,你担心什么?论影响,别说我现在还能掌控局面,哪怕我不能掌控局面了,我损失的不比你少。”沙瑞金低沉地声音中含着那么一丝蛊惑的意味,“那么,我的达康书记,你敢不敢和我一起面对?”

     李达康的胸腔中荡漾着豪气,那一刻,李达康甚至想说,“好!”但是,最终,李达康说的是,“你让我想想好吗?”李达康想,自己该好好想了。沙瑞金的性格自己清楚,强势不亚于自己,他决定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退缩的?那么自己到底敢不敢呢?李达康却犹豫了!

     李达康用手去拉沙瑞金的手,因左手拿着药包不方便,李达康的右手蹭着沙瑞金的手,沙瑞金察觉后便松开了手,伤了李达康已经后悔的不行了,哪能再让他再次受伤。

     “我让值班的同志送你回去吧!”沙瑞金给值班室打了电话,那边表示马上就派车过来。沙瑞金小心翼翼地给李达康穿上外套,套过那只不方便的手时,放慢的动作。李达康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沙瑞金的小心翼翼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馨,他刚想说声谢谢,沙瑞金便开口了,“你这右手又不方便,要不你今晚就睡我这里吧?”话音刚落,李达康就瞪着眼睛望着沙瑞金,怎么看怎么都像在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我不怼死你!

     沙瑞金非常识相的笑笑,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沙瑞金送李达康出门,上车,望着车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对面楼里,高育良在窗帘后面也在观察着,沙瑞金家客厅窗帘一直拉着,所以不知道他俩在干嘛,但是刚才他注意到林医师进了省委一号楼,现在李达康出门了,明显右手有包扎的痕迹,莫非这两人还打了一架?高育良不甚厚道地想着。

     在高育良收回目光后,沙瑞金回身的瞬间,眼神瞥向了高育良的房子,眼中闪过嘲讽,转身回了家。

     李达康回到家,被杏枝看到手上的绷带,非常诧异。

     “哥,你的手怎么了?”她哥是市委书记,怎么还能受伤?

     李达康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下,便回了房间,颇有些困难的的脱了衣服,换了睡衣,暗暗思虑这几天的生活自理怎么办?总不能让杏枝代劳,唉,不行只好让小金来了!

     不知道自己被李达康惦记上的小金,正在和小白外面夜宵呢,顺便八卦自家书记的事情。

     “白哥,你家书记来真的呀?”小金有些不解地问着,没想到省委书记会看上自己那暴脾气的书记,虽然自己书记也不差哈!

     “反正我跟着我家书记这么多年,没见他对任何人是这样的!”小白推了推眼镜,显得自己高深莫测,“来来来,哥给你说几件事,你就明白了!”

     小金凑了过去,听小白巴拉巴拉地把沙瑞金调研时怎么不动声色打听李达康的情况,以及去的地方大多都是李达康任职过的地区。而小金是边听便点头,脸上浮现着恍然大悟地表情。

     一大清早,李达康睡到了自然醒,看了看时间,也就7点多,想着今天周末,不为难小金加班,便靠在床上也不起床。

     看到自己的手,便想起了昨晚的事,李达康难免有些脸红。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跟毛头小子一般,禁不起诱惑。惹了沙瑞金,麻烦呀!李达康以他超强的逻辑能力分析了下目前自己的现状以及自己做出选择之后可能导致的结果。

     一是自己接受沙瑞金。李达康很理智地想过了,沙瑞金绝不是一个会因为私人感情而耽误公事的人,李达康知道自己也不是。所以工作上感情用事的几率较小。但是李达康纠结的最大问题在于沙瑞金对于秘书帮是怎么认为的?上辈子沙瑞金怀疑了,这辈子就不怀疑了?李达康不相信,所以他不敢冒险。

     二是拒绝沙瑞金。一李达康对沙瑞金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公报私仇,但是自己会失去一位朋友,自己和沙瑞金的关系绝不是做不了情人还能做朋友的关系,自然是回到最初的上下级同事关系。而沙瑞金还是会怀疑自己跟秘书帮有关系。

     李达康懵了,他发现不管他怎么选,他都不能避免出现上辈子沙瑞金对自己怀疑的情况。虽然重生后,李达康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李达康的最好的设想是试图让沙瑞金相信自己不是所谓秘书帮的头头,但是事实证明这太难了况且很难证明。毕竟李达康身边也有一批人,解释不清。李达康退而求其次的想法是避免和沙瑞金接触过多,慢慢收回自己上辈子对沙瑞金的情感,减少自己的污点,以便真的将来沙瑞金着手对付秘书帮时,自己不至于陷入情感纠纷,或者因为某些污点无法顺利升迁。但是这个想法被沙瑞金打破了,虽然自己没有主动出现在沙瑞金的面前,但是沙瑞金却经常主动来找自己。作为上下级,李达康不能拒绝。这也就造成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走到了这一步。

     李达康上辈子确实因沙瑞金的怀疑和回避伤过心,所以对于情感,自然不如上辈子释放的多。但经过昨晚的事,李达康明白,这感情不是自己说收回就能收回的,至少自己通过昨晚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沙瑞金也是有欲望的。太可怕了!李达康不敢想,如果没上辈子的经历,昨晚或许自己和沙瑞金就——想想李达康都觉得脸色发红,心跳加快!

     李达康有些心慌,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一个逃避问题的人,但是沙瑞金的要求他感觉自己很难抉择。李达康不怕因为一段感情赌上自己的政治生命,他怕的是牺牲了政治生命也没换来感情,那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才说如果没经历过上辈子的李达康,此时恐怕早被沙瑞金拿下,但毕竟沙瑞金伤过李达康,所以李达康不相信这份情感在政治面前经得起考验,怕自己落得上辈子同样的下场。如果沙瑞金知道李达康也是经历过上辈子的,他便会知道李达康害怕什么,也就能够对症下药搞定李达康了。

     烦躁中的李达康被电话铃声打断,一看是王大路。

     “喂,大路啊!这么早有事?”

     “达康,你起了吗?我昨晚刚从美国回来,有空的话我过来和你说说佳佳的情况。”大路得了李达康的嘱托赶赴美国,陪了几天佳佳,说了不少好话,至少佳佳情绪没那么激动,知道李达康记挂佳佳的情况,于是便一大早来了电话。

     “好好,谢了大路,你来吧,我在家呢!”李达康挂了电话,起了床,稍微洗漱了下,看了看衣服,想想也不出门,懒得换了,反正王大路也不是别人!

     李达康准备下楼跟杏枝说声等下王大路过来让他直接带楼上来好了,结果一开门,他就惊了。

     “哥,我正好要敲门呢,沙书记来了!”杏枝正做着敲门的手势,看着李达康一脸惊慌的表情。

     “沙,沙书记,您怎么来了?”李达康吓得有些结巴,这一清早的沙瑞金是闹哪样啊?

     时间倒回几分钟之前,忧心了一夜李达康的手,以及生活问题,放心不下的沙瑞金一大早便来到了市委大院,敲开了李达康家的门,所幸杏枝整天跟着李达康看新闻,认出了沙瑞金,听说找她哥,急忙上楼来敲门,本以为沙瑞金会在楼下等着,结果倒跟着自己上来了。

     “这不,昨天害你受伤,过意不去,过来看看。”沙瑞金笑笑,看着李达康惊慌地样子实在忍不住,以及李达康居然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这样子真的不得不让人发笑。

     “哥,那早饭做好了,你下来吃吗?”杏枝想着李达康醒了,赶紧让他吃点早饭,自己这个哥就是工作狂,平时三餐也就随便对付一口。

     “嗯?”李达康看了眼沙瑞金,客气问道,“沙书记,您吃了吗?”

     “没呢,起了就来你这里了。”

     李达康垂下了眼睛,转过头跟杏枝说道,“你把早饭拿到楼上书房吧,准备两副碗筷!”

     杏枝看了眼沙瑞金,道了声嗳,临走又被李达康叫住了,“还有,等会王大路要来,你注意下!”

     李达康吩咐好了后,看向沙瑞金,却发现沙瑞金的眼神有些不对,脸色也有些僵硬,“沙书记,我们去书房坐坐吧!”

     岂料沙瑞金伸手拦住自己,李达康不解望向沙瑞金,只见沙瑞金微微靠近,语气不善地说着,“你准备穿着这身去见王大路?”

     李达康低头看了看睡衣,想了想王大路又不是来开会,自己穿那么正式干吗?再说,当年在金山的时候,大家光着膀子又不是没见过,更何况自己还穿着衣服呢!

     “王大路不是外人,我又不是去开会,再说我这手不方便,懒得换了!”李达康举起手示意道。

     不是外人?不得不说这句话惹着沙瑞金了,沙瑞金反客为主,拽着李达康进了卧室,关上门。李达康有些恼怒,低声道,“你要干嘛?”沙瑞金没有回答,他放开李达康后,直接走向李达康的衣柜,一拉开,全是清一色的西装、衬衣、西裤。沙瑞金扒拉了半天,没看见一件运动裤,无奈地转头说道,“你就一套运动服都没有吗?”最后随便拿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李达康。

     李达康望着衣服,见沙瑞金坚持,只好去卫生间换上,李达康的手不是很便利,他纯粹是嫌麻烦才不换的,现在想想沙瑞金在,自己这么穿着是有点不太好。只是穿上衬衣没问题,套上裤子也没问题,问题就是皮带系不上,扣不了,无奈,李达康只好用右手去用力,只是还没等他用力,门开了,沙瑞金走了进来,皱着眉头道,“右手别用力,伤口裂开,恢复起来时间会更久。”说完,便伸手一用力,皮带便扣紧了。李达康套上背心便出了房间,带着沙瑞金到了书房。

     沙瑞金第一次到李达康的书房,简单的摆设,墙面上挂着非常大的京州规划图,书房里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沙瑞金不太清楚是做什么用的。不一会,杏枝拿着早饭上来了,李达康让放在那张大桌子上了,杏枝很贴心,知道李达康握不了筷子,便拿了勺子。

     早饭有些小菜,馒头,稀饭,非常普通。李达康就着碗喝了口稀饭,拿了馒头咬着,按平时自己可是夹着小菜,吃着馒头,喝着稀饭,如今李达康只能望着小菜心里想想而已。

     沙瑞金看了看李达康,默不作声地夹了些小菜放到李达康的勺子上,望了望李达康,李达康说了声谢谢,拿起勺子吃了下去,一顿饭两人倒也没多说什么话。

     待杏枝收拾好碗筷,李达康看了看沙瑞金道,“昨天的事不怪您,其实也不会很不方便,再过几天,伤口便结痂了,不用麻烦您的!”

     沙瑞金脱去外套,放在一边椅子上,望着李达康的眼睛,说着,“达康,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也不行?”李达康怎么觉得沙瑞金的语气有些委屈,不愿深思,干咳一声,轻声道,“你说让我想想的。”

     沙瑞金慢慢靠近李达康,轻笑道,“我答应让你想想,可没说我自己不能来看你啊!”

     李达康忍了很久才克制自己要怼他的想法,眼见谈这种事情自己不是对手,李达康觉得还是换个话题,自己擅长的,免得被沙瑞金说得回不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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